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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叙文阅读

回忆陈寅恪先生

季羡林

我同寅恪先生的关系,应从清华大学算起。我于1930年考入国立清华大学,入西洋文学系。西洋文学系给选修课留下的时间是很富裕的,除了选修课以外,学生还可以旁听或者偷听其他课程。

就在这个时候,我旁听了寅恪先生的“佛经翻译文学”。参考书用的是《六祖坛经》,我曾到城里一个大庙里去买过此书。寅恪师讲课,同他写文章一样,先把必要的材料写在黑板上,然后再根据材料进行解释、考证。他的分析细致入微,如剥蕉心,愈剥愈细、愈剥愈深。他仿佛引导我们走在山阴道上,盘旋曲折,山重水复,最终柳暗花明,豁然开朗,把我们引上阳关大道。读他的文章,听他的课,简直是一种享受。

除了上课以外,同寅恪师的接触并不太多。在校内林荫道上,在熙往攘来的人流中,会见到寅恪师去上课。他身着长袍,朴素无华,肘下夹着一个布包,里面装满了讲课时用的书籍和资料。不认识他的人,恐怕大都把他看成是琉璃厂某一个书店的到清华来送书的老板,绝不会知道,他就是名扬海内外的大学者。他同当时清华留洋归来的大多数西装革履、发光鉴人的教授,迥乎不同。

离开了水木清华,我同寅恪先生有一个长期的别离。我在济南教了一年国文,就到了德国哥廷根大学。到了那里,我才开始学习梵文、巴利文和吐火罗文。在我一生治学的道路上,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转折点。我从此告别了歌德和莎士比亚,同释迦牟尼和弥勒佛打起交道来。

1945年,在我来到哥廷根十年之后,得知寅恪先生在英国医目疾。我连忙写了一封长信,向他汇报我十年来学习的情况,并将自己在哥廷根科学院院刊及其他刊物上发表的一些论文寄呈。出乎我意料地迅速,我得到了先生的复信,也是一封长信,告诉我他的近况,并说不久将回国。信中最重要的事情是说,他想向北大校长胡适、代校长傅斯年、文学院院长汤用彤几位先生介绍我到北大任教。我真是喜出望外,谁听到能到最高学府去任教而不引以为荣呢?于是我立即回信,表示同意和感谢。

这一年的深秋,我回到了阔别十二年的北京(当时叫北平)。按北大当时的规定,从海外得到了博士学位回国的人,只能任副教授,经过几年的时间,才能转为正教授。我当然不能例外,而且心悦诚服,没有半点非分之想。然而过了大约一周的光景,汤先生告诉我,我已被聘为正教授,兼东方语言文学系的系主任。这真大大地出乎我意料。由此也可以看出老一辈学者对后辈的提携和爱护。

在我同先生来往的几年中,我们当然会谈到很多话题。谈治学时最多,政治也并非不谈,但极少。寅恪先生绝不是一个“闭门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他继承了中国“士”的优良传统: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从他的著作中也可以看出,他非常关心政治。他研究隋唐史,表面上似乎是满篇考证,骨子里谈的都是成败兴衰的政治问题,可惜难得解人。我们谈到当代学术,他当然会对每一个学者都有自己的看法。但是,他几乎没有对任何人说贬低的话。对青年学人,他只谈优点,一片爱护青年学者的热忱,真令人肃然起敬。

1.通读全文,简要概括“我”与陈寅恪先生交往的两件事。

2.第段中作者说:“读他的文章,听他的课,简直是一种享受”,这是为什么?

3.第段主要运用了什么写作方法,有什么作用?

4.第段为什么详写“我”回国后在北大任教的情况?

5.陈寅恪先生是一个怎样的人?请用简洁的语言加以概括。

七年级语文现代文阅读困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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