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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扬子江评论》②2018年度文学排行榜”发布,作家李洱的长篇新作《应物兄》位列长篇小说组榜首。自去年秋于《收获》杂志首发以来,这部被誉为“悄然挪动了中国当代文学地图的坐标”的作品就成了横扫年底各大排行榜的常客,并在前不久登上“2018《收获》文学排行榜”长篇小说组的冠军宝座。如此看来,对于何谓好作品,参与各大排行榜的评委们很容易达成共识。但实际的情况并非如此,在近期于江苏南京举办的“《扬子江评论》青年批评家论坛”上,与会青年批评家对于绝大多数2018年度的小说,尤其是长篇小说可谓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而对于此次落选排行榜的“80后”作家笛安的长篇新作《景恒街》的争论,青年批评家刘大先与金赫楠的评价更是针锋相对。刘大先认为,笛安的创作承继上溯至老舍以及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王朔式大院写作,邓友梅的旗人子弟,还有九十年代邱华栋的外省青年进京这一路文学脉络。“她把很多时代性内容融入到小说里去,让看似老的故事在新的背景中焕发新的意义和新的价值,非常难得。小说打动我,还因为成年人的纯情更动人。”但在金赫楠看来,这部小说不论从人物关系还是冲突模式,包括一些狗血、撒糖的元素,基本就是言情小说的套路。

由《景恒街》出发,他们的争论引申到对纯文学和非纯文学界服的思考。在金赫楠看来,两者最大的区别在于,纯文学要对司空见惯的观念说不,而类型文学暗合流行的思维方式,读的时候不需要费脑子,在故事背后获得的是一些安心、安稳。而刘大先则认为,要打破精英文学和通俗文学、纯文学和非纯文学的界限,摒弃这套陈旧的话语体系,将关注的重点放在作品是否在世界观、价值观方面提供新的东西。

事实上,类似对《景恒街》的争议,并非个例。作为国内首个由文学评论刊物推出,意在“通过评论家的共识视野去发现大时代里具有大格局、大气象的作品”的排行榜,批评家丁帆反馈说,参与提名的评委对于哪部作品好,分歧大到了什么程度?“从这次提名看,大部分作品都只有一票,反映出他们眼中的好作品重合度之低。推出排行榜是为了达成共识,但耐人寻味的现实是,今天的批评家越来越难就某部具体的作品达成共识。”

青年批评家岳雯不由感慨说,这真的是一个共识破裂的时代。“批评最重要还是一种对话,共识破裂,对话就无从发生,每个人都自说自话,我们这个职业可能会面临着极大的危机。”对于当下作品的评价,为何存在如此大的分歧?岳雯认为,首要的原因可能是因为现在没有一个基本一致的价值观,大家的话语不兼容。“每个人在自己的话语范围内讨论问题。往更广的范围看,这是20世纪80年代启蒙自我瓦解以来思想界分裂的后果和表征。”

这或许是社会急速转型或文学打破大一统意识形态后日渐多元化的一种表现。青年批评家方岩表示,文学史叙述习惯以代表作为中心来形塑经典作家的形象,但在历史语境迅速更迭之后,重读一些老作家的文集,发现他们的所谓“代表作”,在文体意识、语言风格、修辞技巧等审美形式层面,都已经无法为当下的写作提供有效借鉴。

换言之,即便是曾经达成的某些共识,在如今也面临新的挑战。对当下文学作品的评价存在分歧,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有关作品评价的讨论,要都变成每个人自说自话,则未必是好现象。更何况共识破裂,并不必然意味着价值观的多元。青年批评家申霞艳直言,无论共识也罢,分歧也好,一个多元价值时代远远没有来临。

无论如何,即便达成共识有多难,有共识都是好妤事。因为大到整个社会,小到文学批评都需要共识视野。而且这个共识,也不应该是那种由陈旧的文学观塑造的、不言而喻的共识,而是充分包纳不同声音、建立在协商和对话之上的共识。

(选自傅小平《文学批评需要共识视野》,有删改)

1.下列对原文内容的理解和分析,正确的一项是

A.在近期举办的“《扬子江评论》青年批评家论坛”上,参与各大排行榜的评委们对好作品达成了共识。

B.对此次落选排行榜的《景恒街》的争论,青年评论家刘大先对金赫楠的批评针锋相对。

C.由《景恒街》出发,刘大先和金赫楠还将争论引申到对纯文学和非纯文学界限的思考。

D.评委对好作品容易达成共识,对于2018年度的小说,批评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2.下列对原文论证的相关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A.文章围绕文学作品评价存在争议与分歧的现象,探究了这一现象背后的原因以及建立共识视野的重要性。

B.第三段区分了纯文学和非纯文学之间的界限,尽管金赫楠和刘大先意见不一致,但也殊途同归。

C.文章在论证文学批评需要共识视野这一问题时,主要运用了举例论证和引用论证等论证方法,使得文章更具说服力。

D.本文以小见大,对《景恒街》落选的争论折射了今天的批评家越来越难就某部作品达成共识这一现实问题。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说法不正确的一项是

A.基本价值观不一致,每个人都自说自话,这是对作品的评价分歧越来越大的原因之一。

B.刘大先认为《景恒街》的纯情打动自己,但在金赫楠看来却基本都是言情小说的套路。

C.社会急速转型后,重读老作家所谓的“代表作”,已经无法为当下的写作提供有效借鉴。

D.当下文学作品评价存在分歧,并不意味着价值观的多元和一个多元价值时代已经来临。

高三语文现代文阅读中等难度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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